1989年12月31日
这篇正式完结啦！前篇请点合集
很抱歉拖了这么久，学习让人死亡，我的发际线岌岌可危……
“你和那些skip太亲近了。”
自从来了这个鬼地方，这句话是他最常听到的评论。从某个方面来看这还是件挺棒的事，至少这证明他没像这里的很多人一样，被这种超现实的生活逼成冷漠或者疯疯癫癫的样子。不过也快了，他想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。
“得啦。学位，收入，女友。还能要求些什么呢。”他自言自语。不，或许还要加上一条：别死得太早。至少现在他还没活够。
说到这个，现在的形势对他来讲可不怎么样。他的性格不管在哪都会给他惹来一屁股麻烦，他不知道是谁提议让他和一个可能很危险的、心理状态不稳定的、拒绝合作的人形skip接触，但他怀疑这是公报私仇。就算有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也不想去。唯一的问题是没办法拒绝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咽下一句粗口，隐晦地画了个十字。
门向内滑开时没有噪音。标准收容间就是……标准收容间的样子，摆设不多，他的目光扫过白色毫无装饰的墙壁，单人床，定格在书桌上。开门时他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，现在他看到了那个声音的源头：一个人，显然是他的采访对象，正坐在那里忙着什么。
他咳嗽一声宣告自己的存在。他的采访对象是个男人，看起来不算高，面无表情，一蓝一绿的眼睛兴趣缺缺地瞥了他一眼。Kondraki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桌面。
“你在——”他张了两次嘴，另一人手里握着支中性笔，似乎正致力于让桌面看上去更黑一点。他以为基金会的人会把尖锐物品拿走。“算了。Francis——”他在读到姓的时候卡了一下——“Wojciechoski先生，我希望你能向我描述7月30日的细节。”
他不太了解4231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但从同事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反胃，逼迫另一个人回忆那些事几乎要让他自我厌弃了。
“这地方会毁了你。”Francis突然说。
“抱歉？”
Francis没有抬头。“这地方会毁了你。”他重复道。
“我不知道还要说多少次——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他，相信我，我不可能忘了他那样的眼睛。”
显然他的上司并不相信他。好的一面是，他和Francis的进一步接触仍需评估，短时间内他不用再次拜访那间收容室了；坏消息是他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，还有一大摞的文书工作等着他。他短暂地考虑了一下把它们全部扔给Iceberg的可行性。
事实是，尽管他不可能承认，他仍然能从Francis身上感到一种熟悉……以及一种让他想在谁身上发泄一下的烦躁感；他确定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号人，这种感觉是从哪来的就成了一个问题。
一股冷空气与他擦肩而过，他甩掉那些搅成一团的意识和潜意识，转身追上那个昵称冰山的博士。
评论(5)